。”
蔡鹮坐在石墩上,看着杨暮客,“道友。你总说功德,功德。还拿功德来抵作拘我神魂代价。这功德,可数计,可量计不成?”
杨暮客把粥盛好递过去,“功德,不是钱币。自然不能说是去抵作代价。但功德多了,便有福报。福报多了,灾劫就少了。我说是用功德去抵,其实就是说,我有了灾劫,那就要做更多功德才行。”
“哼。若道友这般说。那大奸大恶之辈多做功德,岂不是免了灾劫?”
杨暮客轻轻摇头,“灾劫怎么会免去呢?不管做多少功德,最后都要履劫。大恶定有大灾,谁人逃不过。至于小灾小难,闲适时候过得好些,便能全心全力去履劫。所以修道修己,最要紧莫要作恶,给自己招灾引劫。”
“你拘我神魂,私刑给那功曹削寿。有劫吗?”
杨暮客点头,“有的。”
“那你还做这些?”
杨暮客轻轻一笑,“新衣服穿久了会脏,那就洗洗,洗不得,就换新的,你这身褙子还挺好看。我若本事足够,何样的灾劫过不得?”
蔡鹮听懂了,杨暮客这是在说敝而新成。抿一口粥,“咦……这粥好苦。”
“青蒿能不苦么,春苦则夏爽。败火的!”
蔡鹮放下碗,当地一声,“我不是说青蒿苦,而是道友你弄的粥苦!糊锅啦!”
杨暮客闷头吃粥一言不发。
夜宿空庙。
蔡鹮帮着杨暮客拾掇好了一处卧榻,嘴里嘟囔着,“领着我下山还愿,我看是你这大少爷还惦记着我给你做婢子。否则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个人怕是要饿死在路上。”
杨暮客两手插在袖子里,没理就不言声。他倒没真这么想,但他真这么干了。
半夜里,蔡鹮睡在对面。轻轻鼾声,杨暮客则在卧榻上打坐一会儿。只是一会儿,如今他不需入定太久了。
存思的阶段早就过了。他神魂越来越凝实,反而是身子仍弱。这还是应了卢靖真人对他的指点,皮儿薄馅儿大。
但身子修起来可不容易,磨炼身体,永远都是非一朝一夕可成。吃了补药,那便叫虚补。早晚是要还回去的,修不成不漏。
庙外头几只鬼浪荡着。
来了两个道士,把他们的家给占了。
杨暮客索性阴魂出窍,雨水穿他魂身而过。他对着那些野鬼吆喝一声。
“呔!大晚上不回家,外头乱晃个甚。吓着过路人,不知要损多少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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