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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鸿钰感觉自己动荡飘忽在一场他的余震里。当她想确定,邱叙是真哭,邱叙又把剩下的眼泪,全数压回去了。
啊。
如果是一个年纪更小的邱叙,会不会畅快地,在她面前,哭出来?
她等了一下,邱叙依然没继续说,他看见了什么。
“你不想说看见了什么。那可以说,你后面做了什么吗?”
邱叙语速变得极快:“……你知道那家童模培训机构的电箱多好找吗?租的写字楼,下层就是保险公司电销部,整栋楼的设施都很好找。第二次他还这样,我当时觉得我快疯了,差点想乘‘停电’砸他的头。我手上有工具……那个衣架,早倒了,脚部支架很好卸下来,铁的,就在我手上。重量刚好。”
当邱叙谈及这段回忆,他明显又混乱了。衣架?
听起来,像是培训机构挂服装的长条衣架。
她配合他语速地点头,表示基本能听懂,提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
邱叙走回来,拉过椅子,坐到她面前,微微垂头,以十分认真的语气说:“……因为我按火警那次,是因为没找到监控。他自己也是机构大股东之一。闹到最后请家长。回家,我讲了一句今天发生了什么,我爸就说,‘早受不了你不去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在校外搞这种不入流的童模培训’。他一点也不想了解我觉得不对劲的苗头,一点也不想了解我最初为什么会跟到那间杂物室。最后我就退训了。”
游鸿钰露出一点儿惊讶的表情。
“后来我觉得我没资格有朋友。因为我根本没有一次在保护他。”
游鸿钰“哦”,她之前就心想真奇怪。怪不得他儿时童模练习的照片都没有了。原来是心里始终有惭愧,照片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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