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费君忠,刀还入鞘,行个拜手礼,说道:“费大兄,这胡人便是咱这趟要劫的正主儿,我正在问他姓名。”
费君忠扫了眼康三藏,没甚在意,直直地朝脑袋稀烂,扑倒在地上的张铁叉处看,吃惊说道:“这厮就是张铁叉么?谁杀的他?”
他上船的晚,没看到高丑奴锏砸张铁叉的那一幕。
张铁叉的死状甚是凄惨,想这李善道,不论今生前世都是良民,现虽已投进瓦岗入伙,今日更是为了表现,壮起胆子,亲和高丑奴等一起上船,但心理上对自己定位的转变好转变,到动真格时,潜意识也好、生理上也好的转变却没那么轻易,还是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故而从刚才过来,直到现在,他都刻意地没去细看可怜死掉的张铁叉,这会儿克制着生理上不适的反应,瞥了下地上的张铁叉,那脑浆和鲜血混涂於甲板上,真是刺眼!
他忍住反胃,作笑答道:“是,这就是张铁叉,丑奴杀的。”
费君忠赞道:“好你个丑奴,真是一条好汉!”
高丑奴咧开嘴,嘿嘿地笑了两声。
又数人奔来,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跑在最前,可不就是魏夜叉。
魏夜叉早就上船了,他是头批上船的,但上船后,被守在船边的张铁叉、康三藏的手下给挡住了,故到这时才赶过来。高丑奴杀张铁叉的一幕,他看到了。
奔到近前,止住步,他盯了盯张铁叉的尸体,抬眼又盯了盯高丑奴,满脸不高兴,操着变声期的公鸭嗓,懊恼的说道:“入他娘娘,来晚了!”
李善道会打圆场,笑道:“要非费大兄、魏大兄敌住了这张铁叉的手下,丑奴也难将他杀了。”不欲就此多说,岔开话头,再次介绍康三藏,“费大兄、魏大兄,这胡人即是那巨商。”
粟特人擅长经商,费君忠等常年干这拦道抢劫的勾当,粟特胡商不说多,然亦大都见过,因并不惊讶康三藏是个粟特胡,费君忠喝问他说道:“你的货都在哪里?领俺们去看。”
康三藏起不来,他的那小奴也起不来,高丑奴再次把他揪起。
遂由魏夜叉指挥船工把船靠岸,费君忠押着康三藏去查视货物。
至於那些投降的张铁叉、康三藏的手下,自有登船的喽啰们看守。
胆战心惊的船工们回到岗位,勉勉强强地把船划靠到了岸边。
单雄信和他带着的第二批人,尚未近船,张铁叉就已被杀,单雄信等因也就没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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