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徐盖的来信,徐世绩幡然变色,赶紧从席上站起,左手紧把住右手的大拇指,左手小指指向右手手腕,右手的四指皆直,左手的大拇指则向上,右手掩近其胸前,——竟是冲着李善道行了个叉手之礼,他说道:“要非大兄,家父危矣!世绩有礼,多谢大兄相助!”
叉手是一种表示特别恭敬的礼节,系用於臣对君、下对上、卑对尊时。若论年纪,李善道固是比徐世绩年长了一点,可若比之身份,不管是李家与徐家在卫南县的家声之相比也好,抑是李善道与徐世绩个人的名望之相比也好,却李善道都是不能与徐世绩比的。
而却徐世绩居然向李善道行了个叉手之礼,还说要非李善道,他父亲就危险了。
边上坐着的单雄信不免诧异,便即问道:“贤弟,怎么回事?尊公信中写了什么?”
李善道进到屋中后,到现在尚未落座。
徐世绩礼毕后,请他入席就坐。
待李善道坐定,他乃才回答单雄信,说道:“家父信中说,前天他从田庄还家路上时,驾车的牛受了惊,乱冲乱撞,车子险些翻了,幸得李大兄相助,挽住了惊牛,家父才得有惊无险。”
单雄信吓了一跳,说道:“牛受了惊?车子差点翻了?”捂住胸口,说道,“还好,还好,尊公有福之人,有惊无险!”吃惊过去,回过味来,忍不住细看李善道,说道,“贤弟,尊公说是这位李郎君挽住了惊牛,救下了他?”
“信中是这样写的。”
单雄信不太置信地说道:“观李郎君形貌,虽不瘦弱,可居然力能扼牛?哎哟,真看不出来。”
一头牛,上千斤重,别说是受惊的牛了,便是不受惊的牛,想要单纯地以人力把之扼住,也是千难万难。单雄信自问之,便是他,怕也做不到。李善道六尺余高,个头不低,身材虽被衣袍遮着,但能看出,亦堪称健壮,却虽如此,要说他居然力能挽惊牛,单雄信难以相信。
单雄信难以相信,李善道他自己也不相信。
他本不知徐盖信中内容,听了徐世绩的话,才知徐盖是这么写的,连忙解释,说道:“徐大兄、单公,敢请二位相知,挽住惊牛的不是我,是我家里的一个大奴。”
单雄信说道:“一个大奴?”
徐世绩已是知了李善道所谓的这个“大奴”是谁,说道:“大兄所言之此奴,可是高丑奴?”
高丑奴是李家的奴生子,他的父亲在世时,个头就高,到了他这儿,个头更高,在整个卫南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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