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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城,北城楼。
半个时辰前,闻报贼兵开到了北城城壕外时,杨得道、杨善会、卢郡丞等就紧忙来城楼上了。
他们望了半晌了。
先见贼兵将一些投石车、弩车推拉到壕外,又一些弓弩手居投石车、弩车前,都分左右立定。
接着见先期开到的两千多贼兵,分出两翼,中间主力摆出四层阵型。
又见在推拉投石车、弩车时,於离城壕大约两三里地处,所搭建的大棚子后边,陆续又开到了一两千的步骑,接着,数十贼将、贼吏拥着一人进了棚下。
直到现下,再又望见十余骑从列好了阵势的那两千多贼兵阵中,北行一里多地,进了大棚子,旋后出来,重回到阵中。
诸郡吏、军将大多面面相觑。
卢郡丞挠着鬓角,诧异说道:“贼兵这是在搞甚么名堂?”
杨得道说道:“没有虾蟆车,也没有土袋,不像填壕,俺瞅着,像是要坏咱的羊马墙。”
“无缘无故的,怎突然来坏咱羊马墙?”
无缘无故这词,用的才是“无缘无故”,贼来攻城,坏羊马墙是必要的攻城程序,怎能说是“无缘无故”?但为何这个时候来坏羊马墙,杨得道也觉纳闷。
他轻抚着胡须,沉思着说道:“确实有点古怪。前天,那些清我城北阻障的贼兵,已转移到了城南;如今城南壕外的阻障,他们才刚清理半数,——虽然他们还在继续清理,可怎突然决定同时来坏咱的羊马墙?那个大棚子下头的,是谁人?数十贼将随从,莫不是李贼善道?”
“那么大的排场,估摸就是李善道了。”
杨得道更加纳闷了,说道:“前几天贼兵清障,包括……”顿了下,顾及杨善会的脸面,将前两天的那场败仗含糊带过,说道,“前几天那场仗的时候,李贼都未露面。今那棚下,若果是他,那就更古怪了。就算是贼突然决定同时坏我羊马墙,也没必要他亲自来督战吧?”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他问杨善会,“杨公,贼究竟是何意图,公可能度出?”
连日雨水,空气润湿,杨善会这两天却上火。
他喉咙干涩,嗓音嘶哑,回答说道:“明府所料极是,仆亦以为,贼今日集兵壕外,当是为坏我羊马墙。至若坏羊马墙后,李贼是何意图,无非填壕、攻城。”
卢郡丞说道:“下着大雨,他能攻城?”
杨善会揣摩李善道的心思,猜测说道:“大雨已经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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