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了了感觉自己快碎了。
兰羽时温柔地揉了揉她一侧的太阳穴:“照我们现在的脚程,约莫还有一个时辰。”
“那位陆兄弟,恐怕并非善类。”兰羽时沉吟半晌,终究还是说了实话,“他们贩的货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盐。如果我们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驿站,只怕凶多吉少。”
兰羽时深深看她一眼:“贩私盐是杀头的重罪。”
黄了了顿时觉得自己晕车的反应被吃惊压了下去:“不是吧,他们才叁个人就能干这杀头的买卖?”
黄了了被颠簸得难受,根本不愿提供多余的力气供大脑思考,她摆摆手:“别卖关子了,你赶紧说。”
异常的安静往往预示着异常的危险,再加上陆姚的车队人手明显不足,兰羽时不敢停留,只得装作无事路过。
兰羽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驴队晚上走不动路,必须吃饱草料休息够了,等到天亮才能动身,我们现在赶到码头,稍作休息搭天亮后的第一班船,还是能避开他们的。”
被她语气里的紧张所染,兰羽时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登车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刀子似的,做这种买卖的疑心重,就算我没看出来,多半也被当作看出来了。”
车夫得令,手中的鞭子扬得更欢了,厚木车轮重重碾在平坦的官道上,背对着夕阳,一路朝码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