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眼看着朝中宫中诸事安排妥当,黄了了和兰羽时悄悄踏上了去南境的征程。
“夫人辛苦,为夫这就来帮你松快松快。”兰羽时跟在她身后上了车,自然地接过话头。
扮作药商,黄了了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药草体积小重量轻,晒干炮制后也便于运输,若遇上求医问药的困难人,还能施舍一二。路途无聊,看看医书和药典,还能当植物图鉴打发时间。
兰羽时也撩起帘子,一探头便回身叹道:“刚下过雨,官道上的碎石都松脱了,车轮滚过去可不就上下颠簸嘛,夫人且忍耐些,到了驿站便可好好休息了。”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路上随处可见的牛马粪便,被雨水砸烂了,又被车轮重重碾过,再和着黄泥水流到低洼处,散发出阵阵恶臭。
她表情凝重,兰羽时只道是她受不得颠簸难受,忙把她圈进怀里:“要不夫人坐在我身上,总能少受些颠簸之苦?”
在她成长的年代,见识过火车到高铁的提速,当时只觉科技进步理当如此,哪里想得到千年前古人出行,面对的是何等艰难险阻。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黄了了便有些泄气,出发时的豪情壮志被行路艰难抵消了七八成,恨不得立即打道回府。
“河水?”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能改搭船吗?有没有水路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