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硬着喉咙述道:
“那是三毛,一个着名的台湾女作家,第一次看《红楼梦》的时候,那时,正在上课,她把《红楼梦》盖在裙子下面,裙子下面,当然是——最隐秘的地方了。当老师转身去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她就掀起她自己的裙子,津津有味地看她的《红楼梦》。
“当她初次看到贾宝玉失踪,他的爸爸贾政在外地的岸边停好他的客船时,天空正下着茫茫的大雪,大雪纷飞,纷纷扬扬,铺天盖地,但船舱中却小春日和,别有一个天地,贾政提起毛笔,边思考,边观察,写着给家里的一封信,也就是现在我们说的家书,他想到了他久未谋面的儿子贾宝玉,一抬头,突然发现岸边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人,披着像猩猩一样红的大蓑衣,光着头,赤着脚,遇见了贾政的目光,倾身便拜倒在地,拜倒在鹅毛大雪的岸边,贾政连忙掷笔起身,向那人回礼,也就是点头鞠躬之类的礼吧。
“再一看,那人已经双手合十,也就是参拜佛家时的那种模样,或者佛家参见凡人时的那般模样,那人的面上,好像是悲痛,又好像是喜悦,贾政一看,这不是儿子贾宝玉吗?他正想跳船上岸,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边一个,夹着宝玉就走了,他们高声唱着,听不清楚歌词的歌声,在岸上,在水上,悠悠地回荡。
“当三毛看完这一段时,她抬起头来,痴痴地、愣愣地望着前面的同学的后背,她忽然呆在那里,忘记了身体是在什么地方,心里面的滋味,已经不是流着眼泪和十分感动所能形容,她像一个呆子,呆呆地坐着,痴痴地听着,好像老师在很远的地方叫着她的名字,但她并没有回答她,她张不了口。
“可是老师也并没有批评她,骂她,而是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默默地摇了摇头,直愣愣地看着老师,恍惚中,好像对着老师笑了一笑。
“就是在那一刻,也就是佛经中说的‘一刹那’间,三毛顿然领悟了,什么叫做‘境界’,她终于突然间懂了。她懂得了文学的美,故事的魅力,那些形象,动着的和不动的,都像魔一样,贯穿三毛的一生,成了她一辈子追求的目标了。”
“这老师真好,”她听得呆了,痴痴地看着他,“没有打她,没有骂她,只是摸摸她的额头,她是会看得呆了,多久不见,终于一见,却是无声的一拜,他是被和尚道士劫走了呢,还是心也甘情也愿,啊,他们唱着歌走了,要是我,我一定会追上去,拉住和尚的脚,死也不放,但雪——太大了,我怀疑我会陷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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