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支撑,像洪流身旁松散的土壤,崩塌得没有了自己的身形。
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他不知道他们知道。
为什么力莉,竟然知道?她跟人说过吗?他们跟人说过吗?他们后来讨论过,回忆过吗?他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怎样安排她办公室的座位,才能让她平心地对待于他。放到自己的对面,他们的手和她的肩膀,怎样不发生联系?放到自己窗边的对面,她的手和他们的肩膀,如何保证不发生联系?她在外面,他怎么舍得让她经常搬动椅子呢?无解。
力莉是带着怎样的勇气蹲在窗户下听到的?这道德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事情,他肯定认为是不道德的。但是,她们也常在窗户底下打吊子,这里的石灰和水泥让地面平整如砥,不长草木,人踩得少,自然平滑,他也常听见有小女生蹲在下面,磕磕落落地响,她们的认真让他佩服,在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最安全,他为什么要赶她们走呢?
也许,力莉是在窗下,找她放学前丢失的精致圆润的石头子呢,无意之中,听到了他很想听的那些。
“我有时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看到你时,一定就会想到她?我一想到她嫁给了一个杀猪佬,我就感到身子被藤蔓挂到了半空,悬悬吊吊,抓不着天空白云,踩不着花草大地。你——杀猪佬,杀猪佬——你,我不愿再想了。
每当我提起你的红桶,我就很庆幸,我比禾花老师,做得好多了,衣服,她没有帮你洗过;每当我搓洗你的红色的短裤,我就很幸福,这样的颜色,她肯定没有见过,我懂你的,比她多多了;每当我站在你的身旁,默默地看着你改作业,看书,我就在想,我不会像她一样,对着别人笑,却对你的相思,摔门而去……
我难忘的,是她的不珍惜,我最难忘的,是你的忧伤!
老师,我不知道像她一样,会写有文化的信,我只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不企求你打高分,打零分都可以,其实,不用打分的,只要你能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我就满足了!愿你从今往后,不再有相思的忧。
老师,我希望你能撕下我的这几页作文,放在你最下面的抽屉里,如果能夹在《红楼梦》上边的那本书上,我死都愿意!
如果是我写错了,你就还给我吧,给我打一个大大的血红的‘O’,再用你鲜红的血液一样的笔,给我批上几行大字,我会精心地剪下来,放在我的枕头里,让它夜夜陪伴我的梦,就当它是你赠给我的‘血书’吧。”
他颤抖着手,盖上了她的作文本。他看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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