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在读别人的故事,辽远的故事。
他的理想远没有实现。他不会跳舞,也不认识蜂王,当然也没有教他们那么空旷、悠远、自由自在的诗歌,他可以肯定,没有人会在睡梦中喊自己的名字,更别说在梦游中寻找自己的身影了。他一鞭子打下去,也没有人会用石板阻挡,最多本能地用手遮挡,是的,那是本能。
他想,这是自己的错。即使有学生的错,根源也还是老师的错。他很愧疚。那是1920年代的事了,现在是世纪的末尾了,怎么会永远实现不了那些看似简单的梦想?
他教得无味,学生也学得冷漠。但在课后他们写的《我的老师》的作文里,他还是看出了他们对小学生活的怀念,对初中生活的不够满足。虽然没有跳舞,没有诗的调子,没有蜜蜂的甜蜜,但小学的老师,还是比现在亲切,他们握着自已的手,纠正每一个笔画,有时还跟他们一起跳房子,老鹰抓小鸡,搞卫生。而初中的老师已然高高在上,不陪他们玩了,题目也越来越难,八九十分的快乐,降落为六七十分的紧张和尴尬,小学,成了他们回不去的桃花源了。
“那些都是小儿科,没用的。”边批改,他边想,是在安慰你自己吗?头脑上的另一个声音在责问自己。在与同事谈论这些对比时,他们也有同样的论调,他似乎没有那么失落了。
没有一个人写他。
他更失落。
“我的老师”,他们去哪儿了?
她的作文,夹在中间。
翻开作文,竟然也被夹住了。小心地撕开,原来是用了几颗煮熟的饭粒,压得扁扁的,跟胶水一样,幸亏是在两个角上。这女孩,是要搞什么鬼呀?不要让老师看吗?
“我最难忘的老师,是我现在的袁子温老师,没错,就是你!”
终于有人写自己了,他血脉开始贲张。但是,这是什么人称的写法?第三人称?第二人称?在感叹号的后面,还画了三颗爱心,这不是文字,也不是标点符号,这算什么?能算规范的作文吗?他从来没有这样见过。
“我与他的相识,是因为一条狗。那时,我才八岁,他才十八岁,狗才三岁。他戴着眼镜,却很怕狗,我拉住狗的尾巴,让他好好地过。他回头笑了一下,我却被妈妈骂了一顿,说拉了狗的尾巴,狗就长不大了。后来,狗就真的只有那么高子了。但我不后悔,这是为了救老师才这么做的。”
确有其事。自己记得,没想到,她也记得。这第一次相见,是自己欠她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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