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细处钻,越小的地方,藏着越重的记忆’。”话音刚落,放大镜里的微型蚂蚁突然停住,集体对着红泥坳中心鞠躬,蚁背上的微型铜器同时发亮,在地上拼出个肉眼可见的“重”字,字的笔画里浮出些透明的丝,丝的另一端连着地心深处,像有什么东西在拉着红泥坳往下沉。
小菊追着只微型铜蝶往共生树的根部跑,铜蝶钻进地面的裂缝,裂缝里传出阵细微的轰鸣,像地火在地下燃烧。货郎的儿子趴在裂缝旁听,听见无数微小的交谈声:有西晋守坛人在说“把铜器做小些,能藏进骨子里”,有万域的铜鳞兽在讨论“鳞片越小,越能留住红泥坳的温度”,最清晰的是个孩子的声音,在数“野菊的花瓣有十七片,少片都不行”,数到最后片时,声音突然拔高,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阿镜举着本用显微镜才能看清字的药书赶来,书页上的图谱是用铜丝绣的,绣着些只有在微观世界才有的铜器:有能住在细胞里的铜制药箱,箱里装着治疗铜魂衰竭的微型药丸;有沿着血管游动的铜制探针,针尖能读出灵魂的重量;最奇特的是幅“微缩界域图”,图上的红泥坳像颗铜制的原子核,周围绕着九地、万域的电子,每个电子都是个旋转的微型铜器,器身上的野菊纹比原子还小,却亮得刺眼。
“地心的‘微缩核’在收缩,”阿镜用针尖指着图谱的中心,“药书里说红泥坳的根扎在地心深处,那里有颗浓缩了所有记忆的铜核,核的密度会随时间增加,每百年谷雨就会把地表的铜器往细处压,压得越小,藏的记忆越重。”她往裂缝里撒了把用声纹溪铜屑磨成的粉,粉在裂缝里化成群微型铜鱼,鱼嘴衔着比尘埃还小的野菊籽,往地心游去,游过的地方,地面的裂缝开始渗出金色的光。
小年带着铁匠们往地火的方向挖,挖了三丈深,挖到层发亮的铜制地层,地层的纹路是无数微型铜器的集合体:有串项链,链珠是历代守坛人的指甲盖大小的铜像,每个铜像的胸口都有颗原子大的野菊铜;有面镜子,镜面是片铜制的细胞膜,膜上的蛋白质都是微型铜制的,正在搬运记忆碎片;最厚的地方嵌着块拳头大的铜,铜里裹着个完整的微型红泥坳,里面的人在正常生活,货郎的儿子甚至能看清微型的自己正在铸器,铸的竟是块比芝麻还小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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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浓缩土’,”小年用小铲子铲起点,土在阳光下化成液态的铜,“守坛人的手记里画过这种土,说地心的微缩核会把不重要的表象剥离,只留下记忆的核心,就像熬铜浆时撇去浮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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