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蔓延,所过之处,枯竭的分支都冒出金色的泉,泉里浮着些铜制的蝌蚪,蝌蚪聚成“生”字。
孕铜石果然在脉眼中央,石上的纹路是朵巨大的野菊,花心的位置嵌着始铜锭,锭周围的铜液已经凝固,像层硬壳。“硬壳怕九地的铜温,”天工的魂魄从石缝里飘出,声音里带着地脉的震颤,“把九地的铜珠按方位摆好,再浇上十全铜液,硬壳就会融化。”
货郎的儿子按九地的方位在石旁摆好铜珠,云境城的铜珠在北,绿林的在南,冰海的在东,流沙洲的在西,星巢的在上,地火的在下,归渊的在左,铜屿的在右,银滩的在中,正好围着孕铜石。他往石上浇了些十全铜液,硬壳立刻裂开,始铜锭里的铜液涌出来,像条金色的龙,顺着母铜脉的分支往九地游去,所过之处,脉壁上的铜器图谱都长出新的纹路,像在续写新的故事。
当铜液流回红泥坳的泉眼时,四海铸坊的铜树突然长高百丈,枝叶穿透云层,九色的铜果在枝上同时成熟,果里的影像不再是单独的一地,而是九地的铜器在红泥坳的野菊丛里欢聚:云境城的铜鸟衔着绿林的铜果,冰海的铜锚系着归渊的铜船,流沙洲的铜链缠着星巢的铜丝,地火的铜珠映着银滩的盐晶,铜屿的稻穗垫着红泥坳的铜铺门槛,所有的铜器都在发光,像在庆祝重生。
穿工装的老人往源脉泉里投了块始铜锭的仿制品,泉眼立刻喷出道金柱,柱上的纹路是所有匠语的组合,在红泥坳的上空凝成个巨大的“源”字。九地的铜器突然同时作响,声线汇在一起,像母铜脉在歌唱,歌词是红泥坳的方言,重复着“根在此”三个字。
货郎的儿子在四海铸坊的地脉入口旁铸了座铜碑,碑上刻着母铜脉的全图,每个分支的起点都标着红泥坳,旁边刻着行红泥坳的方言:“所有的铜,都是红泥坳的野菊所化;所有的路,最终都要回到红泥坳的土里。”有山外的人来拓碑,拓片上的纹路会自动显出九地的风景,像把所有的远方都印在了红泥坳的纸上。
孩子们发现,现在红泥坳的铜器会自己生长,铜铺的天工图谱每天都多出新的铜器样式,有的是云境城的铜桥与绿林的铜树结合,有的是冰海的铜锚缠着归渊的船链,每个新样式上都有野菊纹,像红泥坳的印记从未消失。他们往源脉泉里扔铜器碎片,碎片会在泉里重新组合,变成带着九地灵气的新铜器,拿出来时还带着淡淡的野菊香。
秋分那天,九地的天工魂魄突然齐聚红泥坳,他们站在源脉泉旁,往泉里投了块各自的铜器碎片,碎片在泉里融成块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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