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有每个曾守护过这片土地的人,“他们从来没离开过,只是变成了泥土的一部分,用肥力继续滋养着我们的日子。”
小年的银镯子在晚风里轻轻发烫,活动的那颗星与天上的北斗七星重合,然后稳稳地指向脚下的土地,像在说:这里就是永恒的根。他知道,只要孕穗犁还在翻土,青铜种子还在发芽,野菊还在绽放,那些关于生长和守护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像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淌在七处祭坛的土地里,流淌在每个播种希望的人心里,一茬又一茬,生生不息。
夜深时,铜铺的钟声突然自己响了,声线穿过红泥坳,与七处祭坛的铜铃呼应,像在给土地报时。小年推开窗,看见月光下的田野里,无数青铜色的嫩芽在摇晃,组成个巨大的“生”字,笔画里嵌着些发亮的种子,像用星星写的誓言。阿镜的罗盘指针在“生”字上微微颤动,然后稳稳地停住,像在说:故事还长,我们慢慢耕种。
红泥坳的秋来得突然,一场夜雨过后,野菊就漫山遍野地开了,黄灿灿的花海把破庙围得像个金色的摇篮。小年蹲在镇魂碑前给忆魂草浇水,叶片上的纹路突然变得模糊,七片叶子的边缘开始卷曲,像被什么东西啃过,留下细碎的齿痕,齿痕里渗出淡红色的汁液,是血契的颜色。
阿镜举着罗盘从山外跑回来时,裤脚还沾着黑风口的泥,指针在她掌心疯狂打转,针尾的小锤敲得盘面“笃笃”响,像在急促地报信。“山外的人在挖黑风口的铜矿,”她把罗盘按在镇魂碑上,指针突然指向西北方,那里的刻度线正在褪色,“他们用炸药炸山,说要修条通往县城的路,炸药的震波把七处祭坛的铜脉震松了。”
话音刚落,破庙的神像突然晃动了一下,胸口的凹痕里渗出铜绿色的汁液,像在流血。小年伸手去接,汁液落在掌心瞬间凝成块碎铜,上面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是1980年的值班员在水电站搬炸药,其中一个人的军大衣上,别着枚三足鸟形状的铜徽章,与老人留下的拐杖头一模一样。
“铜脉是七处祭坛的筋骨,”阿镜的指尖抚过罗盘褪色的刻度,“药书里说过,铜脉断了,血契的印记会反噬,所有被遗忘的痛苦都会顺着根须爬回来。”她往忆魂草的根部埋了片青铜镜残角,是老太太男人留下的那块,残角突然发烫,在土里烧出个小坑,坑里冒出些银白色的丝状物,像被烫疼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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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红泥坳的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梦里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黑风口的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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