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绿光给碑上的“安”字镀上绿边,看着萤火虫在野菊丛里明明灭灭,像在给土地眨眼睛。远处的七处祭坛传来阵阵蛙鸣,与红泥坳的虫鸣呼应,像无数生命在夜曲里沉醉,歌颂着明亮的夜晚,也歌颂着那些用光明驱散黑暗的人。
“你看,”阿镜的手指着夜空的光带,那里的萤火虫组成了老刀的轮廓,正在给个小萤火虫指路,像在延续当年的守护,“他们从来没离开过,只是变成了光,继续照着我们的路。”
小年的银镯子在夜风中轻轻发烫,活动的那颗星与天上的北斗七星重合,然后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灯火,像在说:这里就是光明的起点。他知道,只要照夜盒还在发光,萤火虫还在飞翔,野菊还在绽放,那些关于守护和光明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像条永不熄灭的光河,流淌在七处祭坛的夜色里,流淌在每个心中有灯的人梦里,一夜又一夜,生生不息。
白露这天,红泥坳的晨雾像化不开的牛乳,漫过玉米地的秸秆,在叶片上凝成露珠,滚落时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谁在数着时辰。小年蹲在破庙前的空地上,给镇魂碑旁的野菊修枝,指尖刚碰到花枝,花丛里突然飞出只三足鸟形状的蝴蝶,翅膀是青铜色的,翅尖沾着露水,在雾中划出道金色的弧线,像片流动的铜屑。
“阿年哥,快来看这个!”阿镜举着个竹筛从山涧跑过来,筛子里盛着些透明的晶体,是从断云涧的瀑布下捡的,形状像缩小的铜镜,边缘还沾着些银白色的丝状物,是镜碎的灵气化成的。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张羊皮纸,是从货郎儿子的铜铺账本里找到的,上面用铜粉画着个奇怪的装置,像水车和铜铃的结合体,周围环绕着七个小水轮,轮叶上都刻着星象图。
“是‘引露车’,”小年放下修枝剪,指尖捏起块晶体,阳光透过雾层照在上面,折射出七道彩虹,像把整个天空的颜色都装在了里面,“西晋时用来收集晨露的,据说用它收集的露水能溶解青铜锈,让老化的铜器恢复光泽。”他想起老刀日记里的记载,这种车曾是七处祭坛的“保养师”,后来随着铜镜破碎,渐渐被遗忘在瀑布下,没想到还能重见天日。
阿镜的罗盘突然在竹筛旁剧烈转动,指针上的铜锈被震得簌簌掉落,露出银白色的针身,折射出晶体的彩虹,在地上投下片流动的光斑,像块打翻的调色盘。“水电站的方向有动静,”她往远处的厂房望,那里的晨雾突然散开,露出废弃的水塔,塔身上的铜管道正在滴水,水珠落地时溅起金色的光,像无数颗碎钻,“有人在修复引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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