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山脉。
“守忆人要来了,”阿镜的罗盘突然腾空而起,在碑前旋转,指针的影子在雪地上拼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背着洛阳铲的老者,“是师祖,他是最早的血契之人,所有故事都在他的记忆里。”
藤蔓组成的三足鸟突然散开,化作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眉眼间带着股熟悉的锐利,像老刀,又像小年梦中的剪影。他手里握着把青铜制的洛阳铲,铲头刻着“第一代守忆人”,声音像被雪冻过的铜铃,带着清冽的回响:“等了三千年,终于有人能集齐灵物了。”
老者的指尖划过灵物,每碰一样,就有段光影从灵物里飘出,在碑上投下流动的画面:西晋的祭司将青铜镜嵌入鹰嘴崖,1980年的值班员在水电站贴春联,老刀在红泥坳教小年辨认土毒,无数血契之人的身影在光影里交替,像部滚动的史书。
“血契不是诅咒,是场跨越千年的守护,”老者的目光落在小年的银镯上,活动的那颗星突然弹出细针,在他掌心刺了个小孔,挤出滴血珠,落在镇魂碑的“安”字上,“你是最后一个血契之人,也是第一个‘解契人’,该由你给这段故事画上句点。”
光影里突然出现个穿工装的年轻人,举着青铜镜站在水电站的机组前,镜面对准镜头,里面映出张熟悉的脸——是货郎的爹,他身后的七个值班员都在笑,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缠着银链,链尾的吊坠组成北斗七星,像串会发光的钥匙。
“他们不是在困邪物,是在给邪物找出口,”老者的声音带着叹息,光影里的值班员们将铜链接入发电机,银白色的电流顺着链环流淌,在红泥坳的上空织成道光网,“想用现代的电代替古老的血祭,可惜当年的技术不够,没能完成。”
当最后一缕光影消散时,老者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银白色的光点,融入镇魂碑的藤蔓里。碑顶的“安”字突然泛出金光,将地宫照得如同白昼,七样灵物在金光中化为粉末,顺着藤蔓的纹路渗入碑身,像给千年的守护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离开地宫时,通道里的铜链冰棱开始融化,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响,像在倒计时。小年的银镯恢复了冰凉,活动的那颗星归位,掌心的小孔已经愈合,只留下个针尖大的印记,像被永远刻在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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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雪地里,藏忆匣已经空了,只剩下暗红色的绒布,上面印着个模糊的三足鸟影子,像灵物留下的最后印记。阿镜的罗盘落在绒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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