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凹痕,像被青铜镜压过的印记。
小年和阿镜在老窑厂旁盖了间小屋,用的是水电站废弃的木板,窗棂上刻着简化的北斗七星,其中代表望月坪的那颗星是活动的,能随着月光转动,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老刀帐篷里的马灯光。屋里的土灶上总炖着艾草汤,香气漫出窗棂,引得村里的猫狗常来蹲守,蹭点汤渣当零食。
入冬前,阿镜的爷爷来了。老人拄着根银拐杖,杖头是三足鸟的形状,与货郎的铃铛呼应,走在路上发出“笃笃”的响,像在给土地打招呼。他带来个樟木箱,里面装着七件青铜饰品,每件对应一处祭坛,红泥坳的是枚野菊纹的铜簪,簪头能拆开,里面藏着张极小的地图,标注着镇外铜铺的位置。
“铺子里有口老井,”老人喝着艾草汤,拐杖在地上轻轻点着,“井壁的砖缝里藏着银链的总闸,万一日后有邪祟,拉闸就能断了所有银链的气息。”他突然抓住小年的手腕,银镯子上的活动星突然弹出根细针,扎在老人的指尖,挤出滴青黑色的血,“看,还能验邪祟,这镯子比罗盘靠谱。”
小年的银镯子在老人的指尖发烫,活动星慢慢归位,细针缩回,留下个针尖大的小孔,很快就愈合了。“血契断了,但我们的眼睛还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老人的目光扫过窗外的向日葵,花盘中心的凹痕里都积着些青铜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是老天给的本事,得用来护着这些平安长大的日子。”
第一场雪落时,镇外的铜铺开张了。货郎的儿子在门口挂了块匾,写着“七星铜铺”,字体是用青铜片拼的,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光直通红泥坳,像座无形的桥。铺子里摆着些新做的铜器,铜盆的盆底刻着野菊,铜锁的钥匙柄是雁形的,最受欢迎的是给孩子戴的长命锁,锁身是简化的三足鸟,翅膀能活动,像在飞。
小年和阿镜偶尔会去铺子里帮忙。有次来了个戴毡帽的客人,要打个青铜镜,说给刚满月的孙子当礼物。阿镜的罗盘突然轻微震动,客人的毡帽滑落,露出后颈的红痕,是三足鸟的形状,比货郎的印记浅得多,像刚染上的。
“我祖上是黑风口的守墓人,”客人摸着红痕笑了,“当年总说这是诅咒,现在看着孙子抓着铜锁笑,才明白是福气——知道哪些地方该绕着走,哪些人该好好守着,活得比谁都踏实。”他定制的铜镜背面刻着全家福,最边上添了个模糊的人影,说是梦里见过的老祖宗,非要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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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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