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写着:“望月坪的镜,在月池底。”字迹是女子的笔迹,与镜中“莲”字的笔画如出一辙。
离开石窟时,他把两半青铜镜留在了石台上,镜面朝上,映着瀑布的水流,像对永远相望的眼睛。涧边的巨石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划痕,是个“莲”字,笔画里嵌着银白色的光点,像刚被刻上去的。
下游的浅滩上,个白发老人正在钓鱼,鱼钩上挂着条银白色的鱼,鳞片上有北斗七星的纹路。“年轻人,要搭船吗?”老人的声音沙哑,像被水泡过,“落雁坡的船家说,有个带枪的后生要去望月坪,我等你三天了。”
他的船是艘老旧的乌篷船,船板上刻着缠枝纹,与青铜镜的图案呼应。船舱里摆着个陶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是用雁骨和莲瓣酿的,”老人往碗里倒酒,“能安神,也能壮胆,去望月坪的人都得喝一碗。”
小年喝了口酒,甜香里带着清苦,像把所有祭坛的味道都融在了一起。他注意到老人的后颈有块淡红色的疤痕,形状与血契花纹的开头吻合,像个早已愈合的旧伤。“您也是血契之人?”他忍不住问。
老人笑了,眼角的皱纹里嵌着银白色的粉末,像落满了星尘:“我是最后一个守镜人,等七星的令牌聚齐,就要亲手毁掉望月坪的镜。”他指着陶罐里的液体,“这不是酒,是‘化镜水’,用七处祭坛的泥土和草木熬的,能让青铜镜变成粉末,彻底断了血契。”
船行至午夜,水面突然泛起银光,无数条银白色的鱼跳出水面,组成片流动的星图,与天空的北斗七星重合。老人说这是“鱼引路”,只有血契之人才会遇到,说明望月坪就在前方。
船舱的角落里,小年发现个布包,里面是老刀的破军装,口袋里露出张纸条,是老刀的笔迹:“年儿,别来望月坪,师父替你了断。化镜水在陶罐底,喝了能消去血契,去过普通人的日子。”纸条的边缘沾着暗红色的血,像写的时候受了伤。
他摸向陶罐的底部,果然有个暗格,里面装着个小瓷瓶,贴着张字条:“七月初七,月上中天时,将化镜水倒在月池,镜碎,契断。”字迹是老刀的,却在末尾加了个小小的“莲”字,像女子的笔迹补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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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穿过片芦苇荡,前方出现片圆形的水域,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是望月坪的月池。池中央的石台上,立着最后一面青铜镜,镜面反射着月光,在水面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像通往月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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