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帐篷角落的背包里,多了样东西——是半块青铜镜,镜面朝东,照着日出的方向,与老刀手里的那半,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主墓室里空着的青铜托盘,想起耳室里影子掉落的铜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红泥坳的朝阳越来越烈,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红泥地上像两条扭曲的蛇。小年低头看自己的影子,突然发现影子的后颈处,有个模糊的三足鸟印记,正在阳光下慢慢变得清晰,像被红泥烙上去的。
老刀突然抓起洛阳铲,往红泥地里狠狠一戳,铲头没入很深,带上来的土粒里混着些灰白色的丝状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那些丝状物,正从地下往地表蔓延,像一张巨大的网,慢慢收紧。
老刀将洛阳铲猛地从红泥里拔出来,铲头的丝状物在晨光里绷得笔直,像根被拉长的白棉线,末端还粘着块暗红色的土块,落地时“啪”地溅开,露出里面细小的骨头渣。“是人的指骨,”他的声音发哑,牙齿咬得咯咯响,“这红泥底下埋的不是墓,是祭坛。”
小年的手电还亮着,光柱扫过周围的红泥地,发现昨夜挖的坑已经被新的红泥填满,连石板的痕迹都消失了,像从未有人动过土。只有他们脚边的青铜镜还在泛着幽光,拼合处的断痕里渗出些暗红色的黏液,滴在红泥上,竟融成了小小的血珠,久久不消散。
“走!”老刀突然拽起小年的胳膊,往山外拖。他的靴底在红泥里打滑,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后颈的衣领被冷汗浸得发潮,黏在皮肤上,像贴了块冰凉的膏药。“这地方不能待,三足鸟是西王母的象征,祭这种神的坛,沾了就甩不掉。”
两人在山路上狂奔,晨露打湿的茅草割着裤腿,像无数把小刀子。小年突然发现手腕上的伤口开始发痒,低头一看,那些被割断的丝状物又长了出来,这次是淡红色的,像细小的血管,正往手肘的方向爬。“师父!”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东西弄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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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些黑色的粉末,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撒在伤口上,”他一边跑一边说,“你师祖传的硫磺粉,专克阴邪之物。”粉末接触皮肤时冒出白烟,丝状物瞬间缩回,伤口处传来灼痛感,像被烙铁烫过。
跑到山脚下的破庙时,两人都累得瘫倒在地。破庙的神像早就没了头,只剩半截身子立在神龛上,身上糊着层红泥,像穿了件湿漉漉的寿衣。小年靠在神像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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