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像个小小的星星。“这是沙漠给花苞的礼物,”老人用手指把沙枣花埋在花苞正下方,“让它知道,远方不仅有风沙,还有甜得发稠的香。”
那天傍晚,砚之在给读者的回信里写下:“植物的花苞会记住所有的味道,松烟的苦、椰香的甜、沙砾的涩都藏在褐色的皮里,像把各地的牵挂都酿成了开花的力量。”她写这句话时,新苗的花苞突然抖了抖,像在为文字加油。
夜里起了风,葡萄藤的新叶被吹得哗哗响,像谁在院里翻着本写满风的书。砚之躺在床上睡不着,听见老人在东厢房用笛子吹《茉莉花》,笛声混着风声漫进来,像把所有的牵挂都吹成了绕梁的旋律。
天快亮时,砚之被露水打湿的窗纸惊醒,推窗时看见新苗的花苞又鼓了些,褐色的皮上裂开道细小的缝,露出里面淡淡的绿,像个害羞的姑娘悄悄撩开了面纱。老人正往陶盆里浇着井水,水瓢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这是给花苞的晨露,”老人用瓢沿轻轻碰了碰花苞,“得让它知道,每天都有人盼着它睁眼。”
砚之蹲下去看裂缝,绿色的花瓣尖顶着点褐色的皮,像个刚睡醒的婴儿顶着胎发。她突然发现裂缝里缠着根极细的铜丝,想必是从阿婉的绣绷上脱落的,在土里泡得发绿,像给花苞系了个小小的铜锁,要把所有的期待都锁到开花那天。
那天上午,村里的孩子们来给花苞“讲故事”,每人手里都拿着本样书,在新苗旁念着里面的段落,稚嫩的声音混着风声漫出来,像给花苞听了场流动的书展。“我念的是开花那段,”梳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把书举到花苞旁,书页的影子在褐色的皮上晃来晃去,“我娘说多听听开花的故事,花苞长得才快。”
老人笑着把孩子们的书摆成圈,让花苞被文字包围,“这叫‘书香催花’,”老人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点着,“你祖父说‘文字里的营养比肥料还管用,能让花苞开出带墨香的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砚之看着那些晃动的书页,看着花苞在文字的影子里悄悄鼓胀,突然想起昨天整理祖父的《植物志》时,发现“腊梅”条目下贴着张泛黄的药方,是阿婉的笔迹:“花苞初绽时,需用晨露混着松烟墨的水擦拭,花色更艳,香气更久。”药方的边缘粘着片干枯的花苞皮,像给文字盖了个褐色的印章。
中午,老银匠送来个新做的银托,托身是朵半开的腊梅,刚好能托住花苞,“我照着新疆照片里的花苞打的,”老银匠用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