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不像北方的菜,青就是青,白就是白’。”
砚之咬饼时,突然发现饼里嵌着颗小小的腊梅籽,是去年的果核剥出来的,想必是李婶特意放的,“这是‘籽归饼’,”李婶指着籽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阳光,“阿婉姑娘当年总爱往饼里藏籽,说‘吃到的人能沾点草木气’。”
下午,砚之帮着老人翻晒各地寄来的泥土,在漠河的黑土里发现根细如发丝的红绳,想必是哪位读者特意缠在籽上的,在土里泡得发红,像条穿越千里的思念。“这是人心跟着种子在走,”老人用镊子把红绳夹出来,晾在新苗的枝桠上,“红绳牵着籽,籽牵着土,土牵着咱们的新苗,就像把天下的牵挂都缠在了一起。”
砚之把红绳系在新苗的芽苞旁,风过时,红绳在绿色的枝桠间轻轻跳动,像个跳动的音符。她突然想起昨天给新苗浇水时,发现陶盆的排水孔里钻出根新须,缠着片从海南红土里掉出来的贝壳,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像给植物系了个会发光的信物。
那天傍晚,砚之在“种子计划”的回信里写下:“植物的根须会顺着牵挂生长,红绳牵着贝壳,贝壳缠着新须,新须扎进混着各地泥土的盆里,像把所有的思念都织成了网。”她写这句话时,新苗的芽苞突然鼓了鼓,像在为文字加油。
夜里下了场夜雨,雨点打在葡萄架上,沙沙的响像谁在院里读诗。砚之躺在床上睡不着,听见老人在东厢房整理照片,时而有纸张翻动的轻响,时而有铅笔标注的沙沙声,像首温柔的夜曲,在雨声里轻轻流淌。
天快亮时,砚之被鸟叫声惊醒,是画眉鸟在新苗的枝桠上唱歌,声音婉转得像支山歌。她跑到院里,看见新苗的芽苞已经绽开,抽出三根嫩绿的新枝,像个小小的“Y”字,托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老人正往陶盆里撒着草木灰,灰白色的粉末落在各地的泥土上,像给地图撒了把星星,“这是给新枝的见面礼,”老人用竹片把灰抹匀,“得让它知道,不管来自哪里,到了静远堂就是自家人。”
砚之蹲下去看新枝,枝节处的绒毛上沾着夜雨,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珠,像给新生的枝桠戴了串珍珠项链。她突然发现中间的新枝上缠着根银线,想必是从阿婉的绣品碎布里脱落的,在土里泡了这么久,依然亮得像根月光纺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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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村里的孩子们来给新枝“挂祝福”,每人手里都攥着张画着腊梅的纸片,用红绳系在新枝上,五颜六色的纸片在风里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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