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柔软,至少,比元宵的衣料柔软得多。下意识地,他放轻了擦手的动作,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粗糙的皮肤不小心将帕子勾出丝儿来。
东家要回了手帕,元宵在书舍工作的第二个清晨开始运转。
而林湘又在教寻书识字。
难得的,他没有想到那场不知能否报偿的血仇,耳边,林湘一字字讲解的、微哑却柔和的声线将他的思绪带回许多年以前。
恰如东家和寻书姑娘此时一般。
他的视线凝在东家秀丽而苍白的面孔上。不同于义母的不苟言笑,她虽同样全神投入,表情却灵动至极。一会儿皱鼻子,苦恼于字句的讲解;一会儿又轻快敲一下桌子,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每个表情和动作都那样生动可爱。
时常木着脸的元宵专注又不解地看着东家,如同研究一个谜团。
有客人进门。
竹子相撞的脆响渐渐停歇,松针与书架遮挡了视线,从元宵的角度,只能看见风铎的顶部,方才,就是它下头坠着的小铎叮当作响,把元宵敲回了现实。
来书舍工作的第二天,东家带来一串无风而鸣的风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