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她照例又去给陈拂衣上了炷香。
最近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以往她很喜欢和陈拂衣以及“林湘”絮叨些日常琐事,一个人住就是这点不好,冷冷清清地,没个说话的人。林湘的倾诉欲不算强,偶尔神经兮兮同空气自言自语一通,又或者自逗乐吐槽两句,已经足够她保持心情舒畅。
在林家躺着的那两日,她总是在思考林沅为什么要害她,自己又该怎样反击,不,甚至回家的这些夜晚,她脑中也总是盘旋着这些事。
——林沅对她有疑心,用竹峙试探她,结果还成了。
不是重生,只怪她不聪明,表现出了对林沅不应该的熟悉,对方才用这种法子,快刀斩乱麻,逼她动手。
林沅不惜拿她的安危来试自己,这样的冒进大胆,等她钓到了鱼取到了证,自己这条命……对林沅而言,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呢?
以林沅的谨慎性格,为了不弄巧成拙,彻底玩脱,一定会在自己身边布下暗子,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七伤门,问雪刀。
林湘抬头,仿佛能透过朱漆的梁柱,看见一大片一大片山峦似高低起伏的屋顶世界。
哪个种花家的孩子小时候没想过屋顶纵跃、对月共酌的快意江湖呢。她以前挺喜欢竹峙的,可惜……
从日常片场跳进谍战片场的不适感让林湘心气不顺地大早上就开始清日常任务。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林湘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对方将她的早点端来,沉默着放下碗,好家伙,差一点掷“桌”有声。
小少年正是顾脸面的年纪,她懂。没戳破这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林湘笑一笑,“好,那你下次端稳点儿。”
小哥很厉害,也不容易。
粥甜了?
舌尖轻舔了一下指头上的粥痕,紧锁的眉关登时舒展,他放下心来,庆幸地纠正:
与她惊讶的目光对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没规矩,尾音弱下去,辛茗撂下句话扭身走了:“我还有生意,你——慢慢吃。”
林湘汗颜,愣了半晌,懊恼地敲了下自己的脑瓜,她真是干啥啥不行,弄巧成拙第一名。吃甜食能拯救不开心这种暗示,一个古人怎么知道嘛。
低头望向餐盘里几只白胖胖的包子,她寻思着要不要解释两句,毕竟,对方落荒而逃的行为活像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调戏了人。辛小哥性子烈,又要强,别惹了他误会。
不过是头天刚知道她嗓子有伤,吃不了硬物,第二天早晨,辛茗就将一盘宣软的包子放在了自己食桌上。
此前的梅菜饼也是,现在的包子也是,萍水相逢的人,辛小哥竟然为她这样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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