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结束了与女主大人的对话,目送对方离开后,林湘看了眼天色,很好,书店开业才第二天,她就去晚了。
顾不得吃早饭了,林湘径直去了书店。
其他人的画她已经直接烧了,但柳大夫的不行,因为,林淮已经在他面前说过这件事。
林湘推己及人,清楚“善解人意”四字虽然说来简单,却并不容易做到。更何况,是像柳大夫那样,说话句句让人舒心、从不触人霉头呢?
昨日寥寥数语下涌动的暗流,若柳大夫猜不出,才是件稀奇事。所以,为了让对方宽心,她必须要解释清楚此事,甚至把画当着人家的面销毁掉。
一方面,做错了事,她自然亏心,怕被对方当做别有用心的变态看;另一方面,就像学生时代看小说怕被老师逮到一样,她既已心知柳大夫不是个普通人,那犯错后落到对方手里,哪里能不心中惴惴呢?
怀着“早死早超生,晚死折磨人”的大无畏社死精神,隔天一大早,她带着画去了药铺。
“这就是那天我妹妹提到的画像对不起我不该擅自画你,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你坐在书案前挥毫泼墨的神韵很美所以一时技痒,并不是对你居心不良也不是要破坏你的名节,我发誓只有我妹妹看过而且只画了这一张,她没对其他人说过画的事情,但前天她走得匆忙我忘了告诫她不要宣扬今晚我就去一趟林家和她说清,如果出了差错我任凭柳大夫您处置绝无二话!”
焦灼之意尽染眉梢,窘迫之情满写眼底,小姑娘的语气真挚又急切,递画的手微微发颤,仿佛她做了一件足以让二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错事。
柳砚青接过画卷。
今日之事,也合该一样的,林湘与他过去的亲友,并无任何区别。
今日的事,与过去合该是一样的。
向来清风不久留,旷野自长青。
虽然,对方的态度如往日一般,对她没半点责怨,甚至阻止了她当面毁画的举动,言行堪称光风霁月,但林湘,还是想躲着些对方。
若是后者,她要是还总凑上去维持那份点头的交情,只怕,会让对方觉得她没眼力、暗自不胜其烦吧?
回到书店时,寻书正趴在柜台的桌子上,对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发呆。
寻书从小没进过学堂,字只些许认得几个,林湘知晓后,决定教她识字练字。
今日寻书交上来的功课稍有不同,纸上有两份笔迹,一些字稚嫩如孩童初次握笔,结构松散,笔墨晕染,脏乱非常,显然不可能出自严谨认真的寻书之手。
“嗯。”寻书低下了头:“她性子淘气,见我在写字,闹着也要写,娘,我母亲说让她识两个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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