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林湘在街道上的一家餐馆买了些馅饼,又要了一大壶酸梅汤,苦哈哈地提着一堆东西分给诸人。
林湘将食物放在靠墙的木桌上,指背扣了扣桌子作提醒,仰脸喊他:“元宵,馅饼和酸梅汤我先放在这儿了,待会儿忙完了记得下来吃。”
林湘咬了一下嘴唇。她知道元宵貌似不喜欢和异性独处,也知道作为彼此的陌生人,自己心里那点泛滥的同情心不该表现出来,因此,什么也没说,林湘默默转了身。
猛受这一惊,林湘脚下略撤半步,瞪大了眼,差点叫出声来,上身微像后仰,好半天,她才如梦初醒,眨了一下眼睛。
瞳孔慢慢转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掉在地上的是元宵。
好…好身手。
“怎么了?”深呼口气,她问。
这套表情他做得相当认真,认真到有种笨拙的不自然。林湘平静地看着,这几天和元宵相处的种种经历涌到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
元宵哪里像个冷面酷哥江湖侠客,他身上那种木木愣愣又很认真的呆气简直快具现出了实体,活脱脱像某种大型家犬。
想了想他的一连串动作,再看看他状似内疚垂下的头颅,林湘摸了摸自己的依旧酸疼的手臂:“你是想说:害我手臂受了伤很过意不去?”
得,就为这个。
“别想那么多,我就稍微有点点抬不起胳膊啦,难为你注意到了,放心,没多大事儿。”
林湘看明白了,这是要她扣工资。好家伙,就干两天活,一天一百个钱,要是找这借口一下子每天扣个叁十,那她还真是够黑的。
元宵没伸手拦她,坐下闷声吃她的晚饭,不多久,短工在外头叫他,问他活干完没有,说该走了。
时至黄昏,晚春的天气带一点燥热,走在路上,他摸了一下腰间揣着的荷包,里面装着东家结算的工钱,沉甸甸的。
几个短工在他前头一路走一路聊,说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元宵听她们提起这两天的雇主,个个夸赞不已。
其他人纷纷拆台,打趣说依她平日的吝啬样,怕是只肯让家里挑黄豆那么一丁点儿大的猪油和馅,哪里能做成今日馅饼的油滋滋口感。
结了茧的指头在荷包上不自然摩挲了两下,他回过头,望了一眼那家店铺的方向,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染上一层迷茫不知所措的意味。
*抱歉,迟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