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拜月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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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不怪你不知道，她今天往东走的，没从我们门口经过。”李药工说起刚才救火时听来的邻里闲话，“今天那个叫元宵的小哥跟着她的车跑呢——不依不饶的，我看，他们估计好事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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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板同意他跟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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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啊，听说出门的时候，小林老板难得动气骂了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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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夕节，集秀班，暗流涌动的拜月宴，如履薄冰的林沅，固执跟着小湘跑的宋元宵，叁十幅今日被烧毁的画，还有躲着他朝东走的小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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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部分没被烧净的残片在地上一一铺展，一片片看过纸上的铺笔设色的技法和勾画涂抹的景物，他试图透过这些残破的碎片拼凑出过去那个在纸上凝神挥毫的小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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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夜晚、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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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月亮、还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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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笔，彩绘，工描，粗抹，那样多惊为天人、柳砚青前所未见的技法，所画的都是同一个小院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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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十幅画轴，叁十幅月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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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他突然伸手，调整了这几张绘月残卷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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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月相变化和小院花木的形态，林湘最早画这些图的时间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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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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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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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这样回答小湘“想要什么”的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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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月亮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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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曲残破的纸卷上，一轮轮月亮都那样动人。意识到这个事实，指尖颤颤，柳砚青轻轻抚拭纸上灰白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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