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黯然销魂

对于它们，柳砚青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真切的印象，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esp;&esp;闭了眼，柳砚青的声音清浅，缥缈得好像山林间流涌的雾气。

&esp;&esp;“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esp;&esp;“不要再有下次了，柳……砚青。我……真的不想要疏远你。”

&esp;&esp;“不会了。”他保证。

&esp;&esp;“那个，你……不会还在哭吧？”

&esp;&esp;“嗯，我在哭，小湘。”

&esp;&esp;俞鹤汀曾以为自己生来缺失激烈的情绪，可事实证明不是，他长久的憎恨过、寂寞过，又因为小湘而获得了与常人一样的喜悦、不安与痛苦。

&esp;&esp;他切切实实地活在这世上，就像上天令小湘切切实实地活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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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想回凃雾山了，我想回去见师父。”

&esp;&esp;他跌跌撞撞在人世行了七年，离逍遥却越来越远，深负师恩，羞愧无颜，从此，柳砚青再没有回家。

&esp;&esp;在回凃雾山之前，柳砚青还有一件事要做。

&esp;&esp;“俞鹤汀？”

&esp;&esp;“你和他和好得真快。”简直是在过家家。林湘从他眼中读出了类似的潜台词。明明她自己的私事，不知道林沅在不爽什么。

&esp;&esp;“似乎我才是那个差点去死的人？”

&esp;&esp;“声音太小，我听不到诚意。”

&esp;&esp;“林湘。”林沅冰冷的眸光钉在她脸上，“他这样做，仍然在跨过你代替你做决策。我和你的事，你认为外人能够解决？”

&esp;&esp;林沅没说话。

&esp;&esp;“林沅，我只是想让他走得安心一点。”林湘说，“如果不是那晚来找我的时候他动用了以前的身份，柳大夫不至于这么急着离开。”

&esp;&esp;“别说废话，我见就是。”

&esp;&esp;……

&esp;&esp;见了林沅的隔天，柳大夫便走了。

&esp;&esp;她和褚长风他们把柳大夫送到城外。

&esp;&esp;“寻书姑娘人好，待你真心，契书赠予她不打紧，可日后要再慎重些，不要是个朋友就对人家掏心掏肺。”柳砚青一句句再叁叮嘱。

&esp;&esp;马车前，替她将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理整齐，柳大夫的手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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