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你父皇正宫也健在,为何就能册立你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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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既然已经跪在了面前,李太后终于悉数拿起往日威严,严厉地说道:“常洛虽是宫女所生,却得神佛庇佑,心窍已开。此前应答,思虑之周全,聪颖谁人能及?如今更甘冒奇险,为我朱明江山社稷奋大义而不顾身!既长且贤,更是气运加身、天命应劫之主,你迟迟不肯立他为太子,倒给了我这么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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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天命……应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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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所言诸事尽皆不应验,今日听了你这心里话,我也该信了!大明若亡国有日,恐怕正因你迟迟不立储!人心不定,各拥一子,最终骨肉相残、内乱四起,这才让那辽东建奴入主中原,亡了我朱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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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如刀,直劈朱翊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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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呆立当场的,却是那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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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辽东建奴入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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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时,佛堂所在的慈宁宫后殿外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孙儿常洛,请见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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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疲惫,却仍旧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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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猛地望过去: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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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猛地起身,踉跄着迎过去。朱翊钧自然不能让母亲去动手打开沉重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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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已无太监宫女,门内门外,仅仅是大明帝国地位最尊崇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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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北朝南的后殿大门被打开了,盛夏的阳光倾洒而下,没有照进门内,只是洒在屋檐下的廊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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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却正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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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光,朱翊钧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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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叩见皇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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