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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话题越来越偏,陈惠红主动开口问:“人牙子没把你买走,为什么你爹娘逃荒的时候还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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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相当扎心,直接把惠娘问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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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惠娘才小声说:“娘说,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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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吃的也不多,还会找吃的,路上能照顾弟弟,不如带上我,万一……我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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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怎么找吃的?”陈惠红看着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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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连连点头:“知道,我可以从地里挖草根,我会找虫子,我还会找水,耗子洞我也会找。有的时候运气好不光能找到黑耗子藏的粮食,还能抓到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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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河都干了,但总有的地方还有水,旱得再厉害,井往下打总能打出水来。”说到这里,惠娘又悄悄打量了一番陈惠红,“姐姐,你好像没有储水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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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陈惠红敷衍地道,“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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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想了想,补充了句:“要不是粮价实在太贵,说好的赈灾粮一直没看到,今年又额外加了税,我爹也不至于把田卖了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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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惠红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们人……乡下种地的庄户,家里有田的算条件不错。很多都是无田租地主家的田,交不上来租子就借地主的印子钱,利滚利,一直到家破人亡卖儿卖女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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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惠红还补充了一下:“我在茶摊上听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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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要去哪儿?”陈惠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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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有些茫然,又有些期待,用小鹿一般的眼神小心地看着陈惠红:“我不知道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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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能跟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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