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朝零落成泥碾作尘。
到长春宫时,小太监正端着铜盆进内殿,是要给谢临渊擦身子。
宋晚宁叫住他:“放下吧,我来。”
太监行了个礼,把手中东西放下便依言退出去,其余宫女也跟着离开,将殿门轻轻关上。
她坐到床沿上,褪下翡翠镯子搁在枕边,伸手把帕子浸入温水中:“你倒是清闲,可知外头那些老狐狸,天天都在等着看我笑话。”
床上的人和一个月前没有任何区别。
连头发和胡子都没再生长,干干净净。
“骗子。”宋晚宁咬着唇,帕子重重擦过他的下颌,“说好要护我一辈子的,现在倒好,把这么重的担子丢给我......”
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道红痕。
她顿时又心疼起来,下手更轻了些。
掀开锦被,拉开衣襟,手指划过他胸口——那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触目惊心。
伤口愈合时,她让谢临渊涂祛疤的药,他非拒绝,说这是为救她而受的伤,是他的荣耀。
“幼稚鬼。”宋晚宁将脸贴在他心口,听着微弱的心跳,“孩子长大了可不能像你这样,又笨、又不爱说话,还不讨人喜欢。”
滚烫的眼泪滴在他胸膛。
“不是想要个孩子吗?现在孩子有了,你倒是起来看一看啊。”
派去天山的人马至今没有消息传回,连她也开始怀疑那所谓的雪莲是不是只是个传说。
所有太医,包括从民间召集来的游医,探查过谢临渊的脉象后都只会摇头告诉她无能为力。
心底仅存的那一丝丝希冀也逐渐被磨灭。
骤然失去挚爱和数着日子等着爱人的死亡哪个更痛?
她不知道,于她而言不分上下。
都痛不欲生。
“你其实还是怪我的吧,怪我当初骗了你,不告而别,所以现在这么惩罚我。”宋晚宁直起身,拉住他的手,指尖描摹着掌心薄茧,“这次你要是也一走了之,我该怎么办呢,谢临渊。”
他给了她一切。
权力,地位,财富,荣光。
可独独没有给她一个一起走下去的可能。
他的爱盛大又绚烂,却在最浓烈的时刻戛然而止。
让她这辈子再也无法释怀。
铜盆里的水彻底凉了,宋晚宁也没再叫人重新打一盆送进来,只是把帕子丢回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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