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走进来。
那药来之前已被放凉了一些,入口温而不烫,甜甜的。还配了些偏酸的杏干,来调和口味。
她做事妥帖到了极致。
可不知怎的,宋晚宁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药有安神助眠之效,刚喝完,才漱了口没多久睡意便上涌,她打着哈欠躺到了床上。
扶风放下了床幔,将周围蜡烛吹熄,又关好窗,仔细检查了一遍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宋晚宁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自上回在侯府里遇刺后,她对身边的动静格外敏感,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分辨。
确实进来了一个人,走到床边掀开床幔,十分熟练地躺在她身边。
宋晚宁松了一口气,睁开眼坐起身,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大半夜的想吓死谁?”
“对不住,我以为你睡着了。”夜色昏暗,看不清谢临渊的脸,声音听起来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慵懒,“不早了,睡吧。”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她问道。
他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精准摸索到她的手,轻轻拉住晃动了两下:“无妨,我没事。”
一阵没来由的烦闷堵住了心口,宋晚宁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肯说,是觉得我像个傻子吗?”
自打二人重逢开始,谢临渊在她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许多事,若不到瞒不住的时候都不会同她说。
好像一切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像个任他摆布的傀儡,被动地接受全部。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谢临渊本来确实有些疲乏,听她语气不像玩笑,困意即刻消了大半,也半支起身子正色道:“我从未如此想过,何出此言?”
“暗卫,神庙,包括你和夏侯瑛的约定,一桩桩一件件明明与我有关,我却成了最后知道的人,这难道不可笑吗?”她笑出了声。
黑暗中,两个人沉默对坐着。
良久,他那边传来一声沉重叹息:“是我考虑不周,让你误会了,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有些事没有尘埃落地,不好去承诺什么,有些事提前让你知道了,便没了它的意义。”
“所以,你还要继续这样把我蒙在鼓里,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金丝雀?”
宋晚宁懂他的意思,但不愿接受。
一辈子做个活在庇护下的莬丝花固然轻松,可也意味着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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