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秘辛已然开了个头,不彻底了解清楚她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可提到这个,谢临渊的脸色变得更差了,有些欲言又止。
在她的无声注视下,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开口:“宋将军一行到边关后,奉命前往三十里外的黑风山清理匪患。去了不过三日,便向边关驻军发来好几封求救密函,声称是中了埋伏,那山上盘踞的并非流寇,而是北齐数以万计的大军。”
“那地方易守难攻,且敌军养精蓄锐已久。反观宋将军这边,风尘仆仆赶了半月的路,连一日休整都没有就上了战场,怎是他们的对手。”
宋晚宁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她都无法想象,踏入陷阱的时候,父亲该有多愤慨,会不会和她现在一样,突然想要仰天长啸。
因为无端的猜忌,白白葬送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他们临死前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忠心?
她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身子就越止不住颤抖。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那山上是敌军,为何会说是流寇?”宋晚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表情极度狰狞,再也不复往日的淡漠疏离,“接到求救密函,又为何按兵不发?”
“因为军令如山。”
她实在忍不了,站起身一挥手将桌上的碗碟拂落在地,那些漂亮但脆弱的瓷器摔得粉碎,汤汁四溅。
外面廊上候着的侍女们听见动静,小心翼翼探头来看,被宋晚宁一句“滚”吓得迅速离开现场。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好一个军令如山,难道看着同僚赴死,不会唇亡齿寒吗?”宋晚宁双眼通红,又哭又笑,“明知道这命令是错的,也要见死不救吗?”
或许她不够心狠,注定不是做大事的人。
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了所谓的大计,便能随意视人命为草芥吗?
“你冷静些......”谢临渊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劝慰。
当年北疆驻军的总统帅是镇国公江老将军,不知是京城里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的评估,认为已经判断失误,没有必要再派人去送死。
况且那座山脉周围平日里也没什么动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类似的事,在军中不是头一遭,也不会是最后一遭。
那一年他奉命守城,粮草断绝,精疲力尽,若不是江淮违抗军令赶来救他,他和他手下的将士也会像当年的宋老侯爷那般,全军覆没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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