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也可欺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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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林觉口中火气已然咽下，在它看来，却更像是对林觉从容与力量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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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我本是家犬，被人养大，从始至终没有咬过人一口，更是从小就清楚人的厉害，又怎么会敢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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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狗妖！”林觉一下就想明白了，“黄全？黄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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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是！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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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趁夜在此哄人吓人？真当是狗胆包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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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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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怪一时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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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脸獠牙狼狗像，却眼神灵动，左顾右盼，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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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耍……好耍嘛……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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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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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是人，到处都是同伴，有各种事情做，又怎会、又怎会懂得妖怪的寂寞与苦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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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林觉看到它的眼神，竟不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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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别的，而是觉得，这妖怪此时的眼神倒真和他印象中那些喜欢追逐恐吓路人、见路人被吓得仓皇逃窜就兴奋追赶、路人一停下转身面对就胆怯离去或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家犬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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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怯之中还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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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下还挺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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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健谈的人，一下变成妖怪，又从看似凶悍的妖怪，变成一条可怜巴巴向他求饶的狗，真是有着强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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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正好是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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