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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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修士慢慢抬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们，过了许久才仿佛梦呓般咕哝道：“山路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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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通，”元灵真人摘下斗笠放在桌旁，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边雨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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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已经下很久了，我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黑衣修士迟钝地说道，“我记得自己一直在这里坐着，天也不黑，也不亮，有人来，有人走，但我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外面现在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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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也是雨，是小路，是避雨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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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也是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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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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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嘎嘎的声响从附近传来，于生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灰布短衫的老旧机关人从茶棚旁的小屋里走出来，机关人脸上戴着写有“役”字的纸面具，手中托着茶盘，身子下面却是吱嘎作响的车轮，这机关小厮来到桌前，把几碗茶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噪音般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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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修士抬头看了这机关人一眼，慢吞吞地开口：“它在这陪了我好多年，都开始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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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本地人吧？”元灵真人仿佛闲话家常般突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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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修士怔了怔，迟缓地摇着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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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是哪的？”元灵真人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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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修士却忽然皱了皱眉，哪怕是在如此这般浑浑噩噩的状态下，他还是在眼底露出一丝挣扎迟疑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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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灵真人察觉了这一点，却神色未变，只是很平淡地又补充了一句：“我去过一个叫‘戍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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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修士眼底的挣扎迟疑瞬间化作眼球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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