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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他卧室床上,掀掀被子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教人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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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他不会撒娇了,我看没人比他更会,自己憋着不说骗着人冤他,然后迟早等一日揭穿了,不用他说一个字,你就主动责怪起自己来,你在脑子里回味这份漫长的冤屈,假设了无数个如果和万一,那句最后的对话更是像心魔一样反复苦着你,内疚和后悔交织折磨,便是一句硬话也再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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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呢,就可以在一边享受你这份主动的服软,像守着陷阱的猎人一样,收割他铺垫许久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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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说什么你不说?做什么你不答应?哪里还有一点硬鼻子硬脸的心气,自己全都扫撒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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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披了衣服悄悄下楼去他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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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谷说他最近可能会发烧,让我多盯着点,我给水壶重新满上水,又探了探体温,看他睡得很踏实才小心带上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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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回去睡了没多会儿,又做了噩梦,于是又爬起来下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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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探体温见正常,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正要走,他迷糊着缓缓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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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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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拿表,我说现在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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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晚上来我这好几趟,我能睡踏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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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知道,“我怕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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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他半坐起来喝水,嗓子哑着,“这都躺了一个月了,不舒服也是躺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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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接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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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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