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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他到一楼一个卧室,他床边摆着一个小餐车,水,药,餐盘,都在他就手的地方,窗帘拉起来,屋里只亮一盏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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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下之后,我给他把餐盘收拾出去,“你不用做这个,陈姐来了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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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想见人,一会儿上楼就行,我给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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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没什么不能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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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枕着胳膊看我,“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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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方便吧?”我回头看他,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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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随意,”他不答我,把眼睛一闭,“陈姐差不多俩小时后会按门,你给她开就行了,我要睡了,把门给我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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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感受到这位爷大约是很不好伺候,把水和水果给他换进来一份,然后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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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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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客厅办了会儿公,快傍晚的时候阿姨就来了,见到我似乎很惊讶,看着是他家用很久的阿姨,只是经常朝我笑笑,也没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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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陈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她摆摆手,说不用,我坐着等就好,我于是把电脑搬到厨房吧台,偶尔跟她搭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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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话很少,饭做了一半的时候,忽然笑眯眯,又犹犹豫豫地跟我说,“这……这好久没做两个人的饭,差点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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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一愣,随后笑起来,陈姐看着朴实,也是个人精,常年做饭的人会不知道两人份的饭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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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不跟家人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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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话那人也多呀,做的份量大,在他这几乎都是一人份,他挑食,每样都要吃点,又不能浪费,其实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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