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规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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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我琢磨着要不要跟他说个节日快乐，也很想再开个玩笑问问，你今天不去过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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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睛黑亮精神，坚定锐利，他跟我说天黑了快上去，温居那天他来接我，于是我只说了个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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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不会这样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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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话，定是直截了当，大大方方地问。他应该就是那种要什么就势在必得，不要什么强塞给他也会吐出来的，他不喜欢就会当众怼你一跟头，更不喜欢就理都不理。虽然我还没见过他喜欢什么的样子，他最多是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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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信满满，向来一开口就总觉得他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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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我，我这样的犹豫不决期期艾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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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试探下去，就显得没趣儿了，我决定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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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谷温居那日，吃完了饭大家玩儿起来，三杯酒下肚我就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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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谷偏不饶我，“妹妹，今天我的局，可没人护着你了，你敢说是我晚辈，你今天别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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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边被何谷揪着喝酒边隔着桌子骂他大嘴巴，他事不关己地摊摊手，完全没有帮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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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急找补，“我明明说的是，人家何谷是被你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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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谷恍然大悟，跟大家一起起哄起来，他嘴里笑骂一声什么，啪地一拍桌子，“是我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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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半场，我逮着空躲到洗手间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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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们齐齐打岔开涮，因为我一个口误，争相拒担这个长辈的名头，各个声高气壮，什么应酬局上的畏惧周全，溜须攀附，通通没有，只有哥们间才见得的没大小，没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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