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男人（下）

他凑近了盯着我眼睛，仔细地，仿佛要好好端详我的窘迫，几个手指头甚至在窗框上敲出规律的节奏，不耐地催促他的果实，神色比我刚才更得意，手指头发出的声音在这个角落格外清晰，好像在替他说，“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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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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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打个岔，我笑回了句，能不能去点好地方，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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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我一眼没搭腔，那一眼里全是瞧不上，然后就往后退了一步站远了，让这段插曲恰当地结束于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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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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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囔一句，没接茬，大概意思我明白了——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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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知道，面没见几次，我人是尽被他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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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过我，语言的巨人，行为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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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们聊了几句今天这局，顺带跟他吐槽公司，他闲问点项目的事，倒正经帮我出了些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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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知道人家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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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摆手，解释项目不是我跟的，今天是临时抱佛脚，来刷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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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爱来这种场合，应的事不可靠。”我狠狠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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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一个外人也就是闲聊几句，开解些许，实际也帮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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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来了，我贴上创可贴舒服不少，他也有事回包厢了，我们就在这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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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我们局散了，黄总张罗着让谁谁送我，我紧忙说我已经叫了车，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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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我发消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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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在这种地方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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