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敲击在李明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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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最大的敌人,其实是皇帝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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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的喉咙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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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储君不是皇帝亲自指定的亲骨肉,皇帝意旨的传承者和遗产的继承者么……他想这么如此反驳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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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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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看似矛盾的悖论背后,其实隐藏着一个十分浅显、但是残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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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有一个,真正阻止新皇登基的,是旧皇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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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直白地说,只有皇帝身死,储君才能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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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的话语重重地回响在李明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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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应该也能体会到,如今陛下还壮健,谁接班都还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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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到陛下大行之日,一切才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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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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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道理,你猜陛下知不知道?”杨氏直视李明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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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不知为何有些胆怯,躲开视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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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自己就是“过来人”,这道理他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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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父皇……不,古往今来的皇帝选择储君,第一标准就是孝么……”李明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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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的礼法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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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帝老儿自保的切身需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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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弑君么?”杨氏冷不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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