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一桌的客人闻言,立刻接过话茬:“你们说老侯爷当年是否真的延误了军情?”
“这种事,谁说得清呢?”另一位老者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圣心难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又怎能揣摩透陛下的心思?”
话题一转,有人开始提及侯府的其他成员:“话说回来,侯府的老夫人可是当朝太后的表姐妹,难道太后就不肯出手相救吗?”
“就是说啊,老夫人的小女儿还是临江王正妃呢。”一位年轻的茶客插嘴道,“就算她兄长犯了罪,可至少应该先把侯府老夫人和其他女眷从诏狱里救出来吧?那地方,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进去了,也得脱层皮啊。”
“救?怎么救?”有人冷哼道,“现在谁还敢沾这个烫手山芋?侯府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谁还敢轻易涉足?”
“可不是么,临江王妃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顾得上娘家的事?”又有人接口道,“要我说,这兴远侯府啊,也算是完了。”
众人说的正在兴头上,随着一位官家公子哥急匆匆地闯入,气氛骤然一变。
“又出事了!”这位公子哥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便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我那今早在内庭值班的兄弟透露,临江王上表奏报,王妃薛氏患了绞肠痧,昨夜突然暴毙了!”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雅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茶水煮沸的咕噜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雪声。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愕与惋惜交织的复杂表情。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就未可知了……”一位老者叹息道,他手中的茶杯已经见了底,却忘了续上。
这话一出,却是无人敢接了。
众人沉默地坐着,各自心怀鬼胎,却都不敢轻易表露。
昨日之荣华,今日之黄土。
隔街望去,诏狱巍峨的石墙和森严的铁门映入眼帘,不知此刻那里又是何等的人间炼狱。
诏狱深处,一间阴冷昏暗的牢房内,兴远侯老夫人洪映蓉、大女儿薛慧春、长子媳妇姜书秀以及刚满一岁、尚未取名的小孙子,都被无情地囚禁于此。
这间牢房仿佛一个冰冷的石匣,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温暖与光明,只留下无尽的寒冷与黑暗。
一张破旧的草席铺在地上,几人紧紧蜷缩在上面,试图从彼此的身体上寻找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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