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88节

直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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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亦泠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她伸手，轻抚他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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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摸到一片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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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亮，谢衡之带着亦泠共乘一匹马去了云襄村，留利春和刀雨在松远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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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路云雾迷濛，郁郁葱葱的枝叶罩在头顶，山路曲折迂回，蜿蜒延绵至浓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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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林而过时，亦泠还在思索云襄村坐落在这么美的山间，谢衡之幼时该何其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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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她亲眼看见了化作焦土的废墟时，完全无法将它和谢衡之描述里的云襄村对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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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已经杂草榛榛，残存的房屋早已倒塌，连砸落在地的砖瓦梁柱也沉于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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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的记忆却还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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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亦泠，走得很慢，一处处地指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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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粗壮梨树下，坍塌为泥的荒墟是他曾经的家；旁边掩在荆棘下的枯井，是他爹娘亲手挖的水井；而那些归家小道，已经在二十余年的尘埃里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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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云襄村，沿着山路而上，郁郁葱葱的竹林后，乍现一片密密麻麻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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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山坡而建，林立的墓碑层见叠出，在清晨的阳光下尤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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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拎着裙角，动心骇目地一步步穿梭在这片墓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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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石碑还没有风蚀的痕迹，能看出是这几年新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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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刻上了名字，有些则只有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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