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43节

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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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宁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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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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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萧密捅穿了亦昀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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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否则我下一刀就割破亦昀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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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浑身颤抖着，捡起那把锋利的匕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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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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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谢衡之的眼睛，不住地流着泪摇头，嗓子里却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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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和她血浓于水的弟弟，一个是和她有夺命之仇的仇人，她根本就不该有一丝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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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步步逼近，谢衡之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有一瞬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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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萧密在暗处嘶吼，“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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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二字钻进亦泠耳朵时，她脑子里轰然乍现遥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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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要被她遗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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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城下，漫天黄沙，他射向她胸膛的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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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密的嘶吼催促中，亦泠一遍遍地说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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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她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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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仍然是直到听到了亦昀痛苦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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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闭紧眼睛，握住刀柄用力捅向谢衡之前胸时，清晰地听到了刀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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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闪躲，没有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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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所有声音忽然变得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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