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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赚钱,家里也只靠着苗苗她父母维持生活,可是他们每个月寄回来的也不多,所以我就自己攒着,一分钱一分钱攒,等攒够了,我就送我孙女去城里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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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说过的话,还在她耳边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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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栎点了一下数目,“157块五角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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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块五角四分,她攒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发皱的纸币,她数了多少次?她为什么用红色的布包着,季思桐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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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是喜庆的颜色,让孩子有书可读,不是件喜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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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还在哭,趴在老太太逐渐冷却的身体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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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桐没想去让她别哭,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唯一能表达对奶奶的不舍和挽留,大概只有哭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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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气氛让不透风的屋子变得更为闷,她有些呆不下去,想出去吹吹风,透透气,转身的瞬间,眼泪毫无预计地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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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同元芷说了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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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门,却见阿黄在门口趴着,垂着脑袋,眼睛直直盯着门槛,身后是它几个孩子的窝,想必是它叼过来的。毛球也在里面,她担心它刚出生没有母乳喂养以后抵抗力弱,便送回来让它在阿黄身边待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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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桐摸了摸阿黄的脑袋,启唇:“进去看看奶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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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抬起头看她,复又低下去,呜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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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它知道陪伴它多年的老主人不在了,但它不去打扰,只摸摸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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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用沉默的方式,带着它四个孩子,送了老太太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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