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被这样霍霍出来的,杜芢说颜色是,视力不是,她从小就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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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会被机器往身体哪里捅进哪些管子的说明,荀安选择了跳过跳过。她总觉得有些无伤大雅的事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就略微恶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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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作为梦境主体的对象,所以荀安必须先一步进入昏迷,杜芢说是她一会儿会跟上的,然后她们将会一起开始梦境。荀安这时候看着眼前人那双灰白色的眼睛,内心的不安全感却愈演愈烈,明明都躺在这里了,她却又开始怕了起来。不,或者说,正是因为躺在了这里,所以才会开始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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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在昏迷的前一刻紧紧握住了趴在床边的杜芢的手。她这时才惊讶地发觉,原来人类的内心竟是如此脆弱,每个人都逃不开群居的本性,在“死亡”之前,竟都希望身边能有着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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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芢啊杜芢,你这家伙……”她在最后沉入梦境之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柔地说出了那搞不好会成为遗言的“遗言”,“如果你骗我,那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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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把话说完,就已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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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很自然地忘记睡前最后一段时间里的思想与行为,于是这句未说完的话,就这样沉入了时间之中,之后再无人提及。杜芢不会知道她想说些什么,而荀安也再没记起她原本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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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被清晨的阳光照射到支离破碎的美梦,永久地散落在了虚幻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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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芢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卸下眼镜,解开头发,戴上了头顶的仪器,准备进入睡眠。在最后躺下之前,她坐在床边,拿出了一台与手机类似的机器,在上面划拉两下,没过一会儿,一辆半圆形的白色机器小车便从房外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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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和运输袋准备好。”她对机器说,“然后提前两小时唤醒我。”\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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