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开始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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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啼哭不是她,她是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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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还是收拾好情绪,轻轻推开了这个能忍受她这么久的好心人的怀抱,准备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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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你愿意收留我,”她抹了抹鼻子,对杜芢说,“我现在必须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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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杜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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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会一直顺着公路走,也可能进入后面那片田野,钻进山里。”她说着,又开始觉得自己的鼻音变重了些,“反正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逃!逃到最后一刻都得逃,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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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就不拖累你了。”她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又要哭了,便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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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步之前,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拉住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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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方法。”杜芢拉住了她,轻声说道,荀安从她的断句中察觉出了她原本是不想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还有个办法能让你活,能让你活,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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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安当时就感到了奇怪,这奇怪甚至短暂压过了她对于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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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如此确切的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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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跟着杜芢步入那片布满了显示屏与线路的空间,她都难以相信自己刚刚所听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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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想到黄粱一梦的故事能在现实里成真。什么梦境扩展装置,什么“神经细胞的快速回放”,什么“现实一天梦里十年”,这些词语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于科学的想象。她看着房间中央两个像是手术台一样的床位,难以在自己心中构建出一个足以连接梦境与现实的桥梁。而这一切却又恰好与梦境相关,如此讽刺,奇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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