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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窗子,她看到温璃的脸上是青紫的疤痕,做了开颅手术,头发也剃掉了,脖间插着喉管,寂静的病房里,只有她粗粝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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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沉稳稳的睡着,像是乖巧伶俐,玩累了,疲惫安睡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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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青虽然竭力保持镇定的,脸色却透出了和温璃如出一辙的霜白,整个人似乎和病床上躺着的温璃一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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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拉着一旁护士的手,询问温璃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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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高处坠落,肋骨、腿骨、小臂多发骨折,内脏受损,又发生了脑疝,失温造成了多处器官衰竭……”护士叹口气,最后说:“病人醒来的机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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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青已经听不下去了,护士看她颤巍巍的模样,吓了一跳,忙走上来扶,江倚青看着她的手,肢体却是麻木的,仿佛感觉不到触碰,她惊惧一般地将护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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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缓慢的摇摇头,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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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盈满了眼眶,随着动作,顺势砸到地上,清晰的滴落声在病房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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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知道温璃是怎样的脾气性格,明明可以和平稳妥的分手,却偏偏选了最刺激她的一种,如果不是她这么狠心……如果不是她这么愚蠢……温璃怎么会万念俱灰的出国,又怎么会受伤,如果不是自己,她根本不会遭这一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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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青开始流泪,她的眼前起了一场雾,迅速模糊起来,周遭的一切都被雾气笼罩了,迷迷蒙蒙的,病房的墙壁,护士的脸,连同白炽灯都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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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悔恨,像是从地底生长出的荆棘藤曼,死死的将她缠绕住,江倚青感觉自己在下沉,仿佛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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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监护仪器忽然发出了如哨音一般的鸣响,江倚青终于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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