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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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催日短，入了冬的纽约，三眨两瞬就全黑了。屋外料峭酷寒，因此有家可归的人几乎都躲进了屋子里。街道上，虽然不至于万径人踪灭，来往的人影也只疏疏落落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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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入了夜，路灯寂寂，月娘本该是走到中天，可惜厚厚的云层作梗，不给它露脸的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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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立在黑暗里，凭着书房的窗台往外望，天上没有星星，连地上的人间烟火都显得凄凉。书桌上的电子钟闪耀着“11：27”血红色的灯影，格外有几分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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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今天较忙，撑到十点就体力衰竭，先回房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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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屋子还有活动迹象的人只有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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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静立着，缄默着，像在沉思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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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处有动静，声音相当细微，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却分外分明。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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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睿静静移动到她身旁，和她一样，看着窗外的红尘俗世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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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两人没有开口攀谈，共享这份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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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简便的休闲服，意态潇洒。她的白睡衣式样相当保守，却还是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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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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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睿微微讶异，她很少主动和他说话，总是以回应他的话题居多，真要开口，除非是有问题非询问过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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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他不想骗她。只要回想到她奋不顾身的情形，他的心仍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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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无言的垂下螓首，如丝如瀑的长发飘落，几绪调皮的青丝攀上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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