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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是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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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大耗子,阴沟里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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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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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但是,烤熟了应该吃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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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它,可能会病死,不吃,肯定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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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追听见自己这么说,然后,自己又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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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好饿,我想吐……那个老婆子,是死了吗?咱们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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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太久了,肉上都蒙苍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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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昨天咱们见到的那个葬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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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没有东西,是空的,我看见了。估计自己家里的人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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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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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生的,离收成还有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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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快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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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家人也死了,没有人来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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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能不能……就算咱们不偷,也还是收成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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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来了!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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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躲?咱们兄妹俩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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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妹俩颤抖着割下对方的大腿肉时,邓子追又听见了,那把熟悉的、在梦中反复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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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到海边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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