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有了解释,地砖下的暖坑火炭也成了佐证,那何太骥之死会不会和巫易一样,也变成了理所当然的自尽?反过来推之,四年前的巫易案,倘若巫易的尸体没有被烧焦,现场没有被烧毁,会不会也像何太骥案一样,能有足够的线索留下来,证明巫易不是自尽,而是他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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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还记得案卷中记录了在暖坑火炭之下发现一个印有“皇都春,庆元六年”字样的酒瓶,酒瓶内藏有一方手帕,手帕上有一首巫易的亲笔题词《贺新郎》,词中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当初发现何太骥脚下的地砖松动时,曾掀起地砖,见地砖下埋有没烧完的火炭,一眼便认出这是闽北一带的暖坑风俗,但他没有掘开火炭,因此不知道火炭底下是不是也像巫易案一样埋有酒瓶和题词。他决定先回一趟太学岳祠,去掘开暖坑中的火炭查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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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当然不会忘了刘克庄。他先去了一趟提刑司大狱,看守大狱的狱吏已换了一人,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他亮出腰牌,请狱吏将刘克庄放出来。那狱吏虽然知道他是新任的提刑干办,却无论如何不肯放人。“宋提刑,闫老弟就因为放你朋友进来,已被元大人免了职,大过年的,卷被褥走人了。你朋友打点闫老弟,说是想在大狱里待到天亮,元大人也不打算过多追究,就说遂了他的愿,让他在大狱里待到天亮就放人。”那狱吏道,“我是真不敢违背元大人的命令,还望宋提刑体谅则个,不要为难我。”\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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