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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几声,狱道深处响起脚步声,先前带刘克庄进来的那个狱吏,战战兢兢地快步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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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吏之所以战战兢兢,是因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高眉阔目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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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庄一眼便认出了那中年人,正是下午到太学查案的浙西路提点刑狱公事元钦。他原以为元钦像其他官员一样,除夕夜定会回家与家人团聚,没想到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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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吏引着元钦来到牢狱外,指着宋慈道:“元大人,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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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听到“元大人”三字,才知眼前这个中年人便是元钦。他被关入提刑司大狱已近两日,元钦一直没有现身,想不到除夕夜竟会来此。他知道元钦多半是来提审他的,但他不担心自己,反而朝刘克庄看了一眼。刘克庄违规入狱探视,这下被元钦逮个正着,不知会被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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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钦打量了宋慈几眼,又朝刘克庄看了看,留下一句“把人带到大堂”,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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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大人。”狱吏弯着腰,等元钦离开后,才直起身来,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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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一开,刘克庄便要出去,却被狱吏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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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出去?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给害惨了!”狱吏骂骂咧咧道,押了宋慈出去,却把刘克庄锁在了牢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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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庄抓着牢门,道:“牢头大哥,我又没犯事,你关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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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吏不予理睬,押着宋慈出了大狱,直向提刑司大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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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司大堂早已点起灯火,元钦端坐于中堂案桌之后。宋慈被押入大堂后,元钦示意那狱吏退下。如此一来,偌大一个提刑司大堂,只剩下元钦和宋慈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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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钦抬起头:“你就是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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