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就是这一眼,让他看见禹秋兰的腰间系着一个小巧的荷包,荷包里露出了半截碧绿之物,像是某种玉饰。他明明知道房中只有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围,随后才伸出手去,将那碧绿之物从荷包里取了出来,见是一枚系着玉扣的平安符。那玉扣碧绿无瑕,一看便知晓其价值不菲,他不由得见财起意,心想自己潜入行香子房两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偷着,那岂不是白忙活了?反正又没人知道他偷盗,不拿白不拿,于是将玉扣平安符收入了怀中。他又见禹秋兰的头上插着一支银簪子,心想拿都拿了,干脆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于是他够着身子,伸手将其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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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胸前衣襟忽然一紧,竟被一只手抓住了。他看见禹秋兰睁开了眼睛,嘴唇微张,奄奄一息地发出了声音:“救……救我……”原来方才禹秋兰被捂死了嘴巴,求救不得,挣扎不脱,竟是忍痛假装死去,只盼凶手误以为真,能骗得凶手离开。凶手虽然离开了,但她腹部受了那一刀,已经活不成了,只剩这最后一口将断未断的气。可是她不想死,她还有宋慈,宋慈才只有五岁,她如何舍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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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六潜入房中本就是为了偷盗行窃,霎时间心惊肉跳,根本没想过救人,只想着禹秋兰声音一大,万一招来其他人,一见房中情形,自己可就完了。他挣了两下,哪知禹秋兰用最后的力气,死死拽着他不放。情急之下,他只想赶紧摆脱禹秋兰,于是抄起手中的银簪子,对着禹秋兰猛扎了三下,先是左臂,再是左胸,最后是颈部。禹秋兰的手终于松开了,吴大六拔出银簪子,鲜血从禹秋兰的颈部喷溅而出。见银簪子上沾满了血,吴大六忙在禹秋兰的裙袄上连揩了两下,见还有血,又揩拭了一下,确定银簪子上没了血,这才揣入怀中,从窗户逃了出去,而禹秋兰本就被鲜血染红一大片的裙袄上,由此留下了三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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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多年,每每回想起这幕场景,吴大六便会禁不住脸色发白,心惊肉跳。此刻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不敢再想,道:“我……我记不清了……对,是我记错了……”他语无伦次起来,“你娘叫喊过……对,她是叫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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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宋慈盯着吴大六,眼中满含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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